伪装者+麒麟 与子同袍(14)
第十四章
青木三郎走马上任已经有半个月了,这位新课长待人和气,然而手段老练毒辣,短短的半个月,上上下下竟也收拢了不少人心。
这是个强劲的对手,笑里藏刀,然而军校出身的他十分敏锐,短短十来天,明楼的信息就已经汇总到了青木三郎的桌子上,只是情报这种东西,一旦被人经手,就有泄露的可能性,青木三郎暗中调查明楼这件事,还是被明诚得知了——从梁仲春的口中,猫有猫道,狗有狗道,乱世中的小人物,往往有着更为灵便的动作。
“阿诚兄弟,近来,咱们这儿可不太平!”梁仲春眯缝着眼睛,笑道。
“梁处长提供给我这么大的消息,多谢了!”
“这有什么!都是一条道上的,我可得多拜拜你这位财神爷呢!”梁仲春说着递过一张支票,“夏堂主的大单子!多谢阿诚兄弟联系了!”
明诚接过支票,玩味的捻了捻,塞进自己西服胸前的口袋里:“好说,好说!”
梁仲春见状多问了两句:“怎么样,明长官这杯热茶你打算怎么接过去?”
“明长官的热茶,该他自己接,我接它做什么!”
“真不管啊?”梁仲春凑近了问。
“问这么多干什么!”明诚状似不悦,“行了,我先回去了,明长官要是看到我不在又要训人了!”
“哎哎哎,我不问,我不问!”梁仲春双手举起,作讨饶状。
“我先走了!”
“阿诚兄弟慢走!”梁仲春拄着拐杖看着明诚走回自己的办公室,回头摇头晃脑的喃喃的自言自语道:“这家子人啊……哼……”
这厢明诚冲明楼汇报刚刚得到的情报,那边夏明朗正翻转着手里的老式手枪,非常之不爽,他夏大人还没被这么当枪使过,然而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李三爷的命令,解决掉帮派之间的小摩擦,在这个上海滩上,虽说是多方势力周旋,然而最后还是拳头大的说话。
短短三月,陆臻已经从会计变成了秘书,其中不乏老江的作用,见钱眼开的墙头草,只要吊着根金萝卜,跑得比谁都快,自从夏明朗搭上梁仲春这条线,在老江眼里,渐渐鼓起来的兜比什么都实在。
陆臻正瞅着大喇喇送过来的请帖笑:“看来明朗哥哥还是个重要角色!”
夏明朗瞪他,一声甜腻腻的“明朗哥哥”召唤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杀伤力堪比陆臻夸他漂亮说他柔弱。
陆臻拿起桌上的请帖挡住脸哈哈大笑起来。
青帮的事不算多,至少比起麒麟队长的工作量来说,然而却很是复杂,暗流汹涌,一步错,就会被卷进更大的漩涡里。
“怎么样,要去吗?”
“去,怎么不去。”夏明朗放下手里的枪,说道,“那里的线应该是明诚他们的,今晚先把船摆渡出去。”
“那这个晚宴?”
“宴无好宴啊,明晚你和我一起去。”
陆臻撇撇嘴:“又是你家相好的是吧!”这个名头这几个月里被夏明朗大肆宣扬出去,以至于上上下下的流言蜚语不知听了多少。
陆臻从没想过在这里得到理解,然而,众口铄金,天天人前被人奉承,人后被人评头论足并不是件很美好的事情。
“那,我是你相好的?”这个身份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有麻烦,夏明朗自然知道陆臻的郁闷。
“滚!”陆臻皱起鼻子凶他,像个张牙舞爪却一点也不吓人的小狮子。仅仅是郁闷而已,倒还算不了什么。
只是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去赤江帮里举办的鸿门宴,第二日,那里已经自顾不暇。
走青帮的河道,抽点儿利润的同时多少也要负点责任,国民dang走私这件事,夏明朗是知道的,虽然不甚清楚,但确实是了解的。他只能探一句,还好,这不是我们的dang,不是我们的未来。
船渐渐驶出青龙堂的地界,交接给了赤江帮,此时,异变突生。
冲天的火光从船上窜起来,江面上已经是沸沸扬扬,夏明朗一惊,快步向那边跑去,陆臻紧随其后,没两分钟,两人已经赶到了案发现场。
已经有很多人在江面上扑腾了,船正在燃烧着,呛人的烟味传来,夏明朗不禁皱眉,是鸦片的味道。
这艘船是经人检查过的,能造成这种火光并且没有造成多大人员伤亡的爆炸,只会是专业人士干的,那么,会是谁?夏明朗和陆臻交换了一个目光。
明公馆里,明台刚刚回家,神色郁郁。
“明台,怎么这么晚回来啊,快点儿吃饭!都等着你呢!”明镜放下手里的报纸,叠声对明台道。
“对不起大姐,今天面粉厂里事儿有点儿多,呆久了点!”他扯出一个笑来,拉着明镜的胳膊道,“大姐一定饿了吧,走,咱们去吃饭。”
“一家人等你,脸够大的!”明楼正从书房里出来,指着明台训斥道。
明诚正跟着他出来,忙打圆场:“大家都饿了,走,去吃饭吧!”
“在家里就会摆你的官架子!我们明台啊好歹知道为了家里赚钱,不像某些人,天天为了个破政府劳心劳力的!”明镜冲着明楼冷哼,她挎着明台的胳膊,“走!咱们吃饭去,不理你大哥!”
明镜和明台先一步去了餐厅,阿香正在那里摆饭。
明楼被晾在原地,姐姐弟弟转身就走了,他扭头故作委屈的冲着明诚道:“他们,我……”
明诚好笑的看着他,伸出一只手作邀请状:“大少爷,咱也吃饭去?”
明楼淡淡的“恩”了一声,转身走了,明诚握拳的手堵在嘴边,掩去自己嘴角溢出的笑。
明镜坐好,扭头看还没过来的两个弟弟,明楼侧脸看上去神色委屈,他正冲着明诚说些什么,明诚好笑的看着他,故作绅士逗他开心,明楼果真变了脸色,转过身来。看起来撒娇似的,明镜这样想着,也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,她催促道:“你们不过来啦!快点!”
明楼明诚相携而来,明镜一个恍然,再看过去,明明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场景。她笑着在心里叹了一句,也许就是自己想多了。
夏明朗和陆臻可没他们这么闲情逸致,先是赶回帮里安抚帮众,所幸这艘船已经交接出去,碍不着他们什么事,也没有人员伤亡,最后要干的就等另一边解决完之后是和斧头帮的人扯扯皮,耍耍流氓而已。
夜里回去,又折腾半宿,第二天一早,两人均觉得饥肠辘辘。
巷口里飘来阵阵早餐的香气,上海这座城市已经渐渐苏醒过来,街道上摆出了不少早餐摊子,一声一声的叫卖声叫起了早上的太阳,雾蒙蒙的太阳流出来的光也似乎是湿乎乎的,笼罩着整个神州大地。
两人图个清静,找了街角一家馄饨摊子,要了两大碗馄饨配上六七个饼。
“快切呦!”卖馄饨的大娘端出两碗热乎乎的馄饨放在两人面前,她沟沟壑壑的脸上带着沧桑的笑,操着一口苏侬软语。
“哎!”陆臻拿起勺子盛了一个馄饨,轻轻吹了两口,皮薄馅多,汤汁淌在嘴里的味道十分鲜美,他冲着大娘赞道,“老好切额!”
大娘用围裙擦擦手,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来,嘴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。
陆臻也笑,笑的像个孩子,他很久没有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了。
夏明朗并不急着吃眼前的馄饨,显然,这个笑容比这桌子食物更吸引他的视线。
陆臻看着大娘的背影,冲着夏明朗说:“喂,夏明朗,会好的,一切都会好的!”
夏明朗温柔的看着他,一夜的疲惫消散殆尽,他点头,语气里是一贯的自信:“恩,一切都会变好,越来越好!”
今天上了一天的考研数学课,虐哭我π_π,脑袋不够用啊,全都是脑洞啊,根本兜不住啊——全漏了……